第(2/3)页 李君同面色不变:“看也不看一眼就拒绝了么?” 谢骄眠摇摇头,开始继续裁剪花枝。 她眉目低敛,即便是看着草木这类的死物,都莫名深情,跟之前有点嚣张的骄傲相比,棱角锋芒似乎都柔和了许多。 可是她并没有经历过什么能够把锋芒磨平的大风大浪,所以这样的转变,看上去总有几分违和古怪。 她一边修剪花枝,一边对李君同说:“我现在拒绝你,是因为送我裙子的人是你,所以才拒绝;如果我看了裙子再拒绝,就像是裙子做得不合我心意……”她顿了一下,放下手中的花枝,转头看向李君同,眉目神色之间,有几分令人心悸不安的认真,“可我只想拒绝你,并不想牵连别人。” 李君同愣了一下,似乎没想到对方如今即便对自己态度和软了许多,伤害起他的时候,也还是不减直白。 甚至,这种总有几分温柔意味的“伤害”,比之前尖酸刻薄的模样,还更让人觉得难过。 他苦笑了一声,说:“不过就是一件裙子,何谈‘牵连’二字呢……?” 说得这么严重,好像他是一个不分青红皂白就会伤害无辜人的…… 他的思绪到这里戛然而止。 ——不是“好像”。 要坐上如今的位置,要走过的路太长了。 一路上尸横遍野,血骨生花,他大多亲力亲为。 ——他本来就是那样的人。 明了了这一点之后,他再看谢骄眠,发现对方的目光还留在自己身上的时候,他下意识觉得心虚和惶恐。 太肮脏的人是不能直视这一双干净明眸的,即便只是被这样的目光所注视,都会让他觉得自惭形秽、无地自容。 他的目光有些闪躲,不敢看谢骄眠的眼睛,也不想看那只惹人气恼的狐狸——即便狐狸正像一个胜利者一般,满眼得意地挑衅着他。 他暂时放下了一些骄傲,将目光落在谢骄眠身前的那株尚未被修剪好的花枝上面,心中一边荒唐地想着,自己竟然还不如她园子里的花来得珍贵,一边问谢骄眠:“那花诗节呢?你不去了么?” 谢骄眠收回目光,准备继续修剪花枝的时候,一只蝴蝶飞来,停憩在上面。 蝴蝶这种东西,不养花的时候,还能感叹一句“好美”,一旦养花,见到它便如临大敌。 她有些幽怨地看了李君同一眼:“没有给花园张结界么?” 李君同被问得一脸茫然。 怎、怎么,养花还有这样的讲究么? 但是还不待他回答,谢骄眠已经移开了视线,抬手就要去将那只停憩在花枝上的蝴蝶赶开。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,那么胆小的蝴蝶,被这样毫不客气地驱逐,不仅没有立刻飞走,反而直接停在了美人的指尖上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