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某些时候,康季寿也挺无助的。 若非沈棠是他主上,他都想报官了。 这些年,主上但凡有个不顺心的事儿,便疑神疑鬼怀疑他又瘟着她,让康时哑巴吃黄连,有苦说不出。面对主上又一次发癫,康时深呼吸,强行挤出一抹僵硬假笑。 “主上多虑了。” 康时不知第几次压下爆发念头。 “您有齐天洪福,必能逢凶化吉。” 一番好话换来主上写满狐疑的目光,差点儿将康时看破防。他敢做赌,主上这次根本不会倒霉。康国吞并高国,吸纳一国国运,还无法抵消那天消耗的亿点点气运? 呵呵,不可能,绝对不可能! 康时只差拍着胸脯给沈棠写保证书了。 “……主上,您就放一万颗心!” 结果,说完这句话的晚上就收到主上用膳卡喉咙,呕吐不止,昏迷不醒的噩耗。 正左手端碗,右手拿筷的康时:“……” 他懵逼好一会儿才找回语言功能。 继续动筷子干饭,没急着起身的意思,还一边用筷子从碟子往碗中撇咸菜,一边关心情况:“主上没事吧?军医可有来看过?” 尽管被打脸了,但主上倒霉也不是一回两回。根据他丰富的经验,作为罪魁祸首的他不能立马跑过去,要等主上醒来,经历完“暴怒”和“咆哮”两个阶段,火气稍微减轻一些,他再过去比较好。不然就是撞枪口,少不了被主上劈头盖脸一顿臭骂。 康时又没有享受被骂的癖好。 嗯,他现在才不过去呢。 传信士兵道:“情况不容乐观。” 哐当,碗摔桌上。 啪啪,筷子脱手。 士兵只来得及看到一缕残影从身边掠过,带起一阵拂面的风。定睛再看,原地哪里还有康时的身影?康时赶到的时候,褚曜等人也在,面色阴沉得吓人,随军的杏林医士以及公西族大祭司都在帐内。这个阵仗吓得他心脏差点儿跳出嗓子眼:“主上如何了?” 这真的太吓人了! 褚曜沉声叹气:“还在看。” 一看康季寿的反应,他就猜到这次又跟对方有关,一时也不知该用什么表情了:“主上这次是吃鱼卡住喉咙,咳嗽的时候太用力断肋骨,肋骨断刺伤及肺脏,加剧呕吐翻涌……杏林医士已经将鱼刺取出,续上断骨,只是不知为何,主上始终没有苏醒迹象……” 康时:“……” 咳嗽咳断肋骨,他听说过。 吃鱼卡到喉咙,他也听说过。 但真没听说武胆武者,还是实力达到主上这个境界的武胆武者,吃鱼卡喉咙、咳嗽断肋骨。要知道主上这个身体素质,普通人拿一把斧头用吃奶力气砍她,她都未必会流血。 这事儿要是记上起居注,后世要么怀疑她实力是假的,要么怀疑起居郎恶意瞎写。 褚曜心中焦虑也不忘宽慰赶来的同僚。 “不怕,万事还有祈元良顶着呢。” 康时:“……” 要是让祈善知道主上是吃鱼将自己的命吃没了,阎罗殿都能让他掀掉。闻讯赶来的臣子愈来愈多,杏林医士与即墨秋从帐中出来。 褚曜和康时急忙迎上去将人围住。 “主上何时能醒来?” 杏林医士道:“一时半会儿醒不来。” 褚曜问:“可是伤到哪里?很棘手?” 杏林医士看向即墨秋,即墨秋自觉接过话茬,说道:“殿下的情况有些特殊,我方才入梦去寻,从梦境第一层找到了十八层,始终不见她的踪影,最后发现是文士之道失控,将她意识卷到不知哪里。眼下只能等殿下自己醒来,或者找到失控的文士之道。” 褚曜眉心紧拧,眼底泛起了杀意。 “所以是高国余孽作祟?”康国上下没人的文士之道能让人入梦,但这是高国! 必定是有人用文士之道暗算主上! 若在平日,这种把戏无法奏效,但赶上主上运势最低的时候,效果就说不好了。 褚曜电光石火间就有了决定。 冷冷吐出四字:“余孽除尽!” 自己真是给这些腌臜东西脸了是吧? 不夹紧尾巴做人,还想掀起腥风血雨? 褚曜甚至想到要杀吴贤。 别看吴贤这几日沉溺丧妻失子的悲恸之中无法自拔,但谁能保证这不是他瞒天过海的障眼法?用芈葵母子的死给自己打掩护? 事关主上—— 宁可错杀一千,不可放过一个! 褚曜还没来得及开口,即墨秋又道:“顾御史是殿下心腹股肱,自然不会是余孽。” “你说顾望潮?” 褚曜脑子差点打结。 环顾一圈,还真没瞧见顾池身影。 褚曜内心的杀意犹如被撒了一把冷水的煤球,经历短暂平静反而烧得更旺。顾望潮怎么也跑来添乱?立即派人去寻顾池下落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