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沈棠并不能彻底信任公羊永业。 这事儿又涉及栾信,她不得不警惕三分。 栾信似有为难:“不是公羊永业。” “不是他?那是谁?” “是那个项招,而且——”栾信跟着说了一个震惊沈棠许久的消息,他道,“信看不穿她的文士之道,这等情况也是前所未有……” 众所周知,他文士之道是【触类旁通】。 只要是他能近距离接触的目标,即便不能复制对方的文士之道,也能看到文士之道的信息,不至于一点儿情报都无。栾信也知道自己的文士之道不是全能无敌的,世界之大总会遇见能克制自己的克星,却没过会是这种情况。 “看不穿?” “对,看不穿,看不到。” 连基本信息都无法窥探自然不可能复制。 这也不是最惊悚的。 最惊悚的是他暗中尝试施展文士之道,自身的文士之道有瞬间失联,不受他掌控。 栾信的小动作还被项招发现。 这就很尴尬了。 所幸项招没有提,栾信只当无事发生。 他大胆猜测项招的能力恐怕是针对文士之道本身,倘若推测为真,此子简直是所有文心文士的克星噩梦。闻听此言,沈棠对项招的兴趣是越来越浓:“当真这么特殊?” 栾信道:“嗯。” 只可惜项招现在是友非敌。 是敌人还能抓起来好好审问,摸清底细,偏偏她现在被公羊永业划为自己人,护在羽翼之下,轻易不能动:“倒是找了个好靠山。” 沈棠道:“匹夫无罪,怀璧其罪。” 明知怀中有玉璧,再不给自己拉拢一个靠山,在乱世会有千万种不同死法。沈棠帐下这些人都算善良阵营,遇见项招这种情况的第一反应还是试探,碍于已经变成同僚的公羊永业而收手。若换做其他人,哪里会这么文明? 栾信请示沈棠如何处置此事。 沈棠道:“先让望潮去探一探。” 她手指轻点桌案:“若是望潮也铩羽而归,那就不用管她了。是自己人,她迟早会交代底牌,不是同路人,未来咱们也有的是机会将隐患扼杀于摇篮之中。现在谈如何处置还太早了,人家又没有违法犯罪,怎能将人当做罪犯看待?别吓到人家小姑娘了。” 没事儿猜忌自己人作甚? 公羊永业瞧着还是挺护短的。 他都能为了一个隔了不知几辈的后裔,甘心给西南盟军打头阵,对待被划为自己人的项招只会更上心。只要项招威胁不到康国就行,人家有什么能力都是她自己的事儿。 栾信颔首:“是。” 沈棠眼笑眉舒道:“这个学生如何?” 正所谓“天地君亲师”,一日为师终身为父,收徒弟跟收个养子养女也没差了。 谁不喜欢子女学生天赋高超呢? 项招入了栾信门下,日后要是走仕途,没有意外的话,她这辈子都会顶着栾信门生头衔,跟他属于一个利益阵营。老师帮助学生,学生也拥趸老师,双方是利益共同体。 栾信思忖了好一会儿。 “聪慧,只是心性有些异于常人。” 他也想不明白,项招分明是跟她曾祖父隐居世外长大的孩子,虽说日常采买会跟外界打交道,但频率低,时间短,应该不足以养成她现在的心性,倒像在倾轧中长大的。 栾信不由说了一句老实话。 “拜师顾望潮更合适,其次选祈中书。” 高情商,心性异于常人。 低情商,缺德到骨子里了。 褚无晦说项招就是怂恿那名妇人分尸子女来告状的背后高人,这种点子是正常人能想出来的?谋臣策士都不一定会出这种点子…… 沈棠:“……” 说句讨打的话,仅在“心性异于常人”这方面,她觉得她帐下这些人都挺适合的。精神病不发作不代表没有病,栾信也别说别人,他自己疯起来也能让旁人两腿打摆子。 顾池莫名其妙被迫加班。 任务不难,难的是如何凑近打探。 随着西南盟军覆灭,不得不各自为战,康国在西南地界的战事就顺风顺水,几乎没有碰见太大抵抗。地盘扩张速度过快,现有的人手自然不够,顾池靠着【三心二意】三班倒,一天睡不够两个时辰,栾信居然还给他揽差事。这厮分明还是恨他,故意折腾! “我的文士之道跟公义的文士之道,能有什么区别?”想悄无声息摸人底细,切换一下不就行了?哪里需要顾池亲自跑来一趟?还是说,栾信已将他的文士之道删除? “自然是有区别的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