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“你是谁?为何在此?” 项招如往常一般过来上值。 踏进营帐,她敏锐察觉到异常。 还不待她向后撤出,余光有黑影掠过,她下意识去握住剑柄——为了能让项招在乱世有一点儿自保之力,她的曾祖父教过她武艺,剑术不算精妙但对付寻常小贼不成问题——指尖刚触及剑柄上的装饰,手腕蓦地失去知觉,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电流乱窜的麻! 右手手腕被扼,腰眼被人掐住。 项招鸡皮疙瘩直冒,脊背惊出冷汗。 栾信的营帐也是重兵看守的,陌生面孔想要混进来并不容易,除非来人实力高强,或是有内应帮忙。瞬息之间,项招脑海闪现无数种猜测,眼下最要紧的却是保全自身。 来人声音不似男子那般浑厚,更偏向女声:“这个问题该是我问你,你又是谁?” 听到回应,项招却长松一口气。 对方主动回答而不是下杀手,基本能排除被灭国的西南遗民身份,话中不见杀意,应该也不是潜伏进来偷窃机密的间谍,大概率是康国阵营的:“我是栾师身边文吏。” 目前是以这个身份跟在栾信身边修行。 “没见过,生面孔。” 来人松开禁锢,仍谨慎将项招的佩剑拔出丢到一边,一双眼睛紧盯着项招的动作。 “还有,你为何称呼他为栾师?” 项招转身后撤,这才看清来人的模样。 这是一个浑身粗布麻衣,梳着最简单的发髻样式,做了游侠装扮的年轻人。或许是不怎么打理的缘故,此人双眉生得有些杂乱,不似寻常女子那般细细修过,加之身量高挑,乍一看还很容易误会她是相貌偏清秀的男子。 “栾师传道受业解惑于我,如此称呼,有何不妥?倒是你,在此鬼鬼祟祟作甚?” 女人道:“回来等着述职。” 项招:“……” 栾信确实是吏部尚书。 但,项招忍不住回想帐外的天色,天边连鱼肚白都还没浮起来:“述职?现在?” 女人道:“不过来,我再睡一夜野地?” 她就晚到了半天,大军拔营起寨往下一个地方去了。追上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半夜,走一走程序,验证一下身份,时间拖到了下半夜。她也没地方睡,干脆先来这里等人。 栾信的生活作息跟七老八十老丈一样。 自己将他吵起来,也于心不忍。 本想找一块草席将就半天,半睡半醒间发现有人鬼鬼祟祟往这儿靠近,直觉反应就是来了贼人。附近一无敌人,二无战事,这个点该睡的都睡了。栾公义那个作息时间不支持他到处晃悠夜游,更不可能差使谁过来拿东西。 女人便出手将人抓住,问个究竟。 “你说你是栾公的学生?” 跟栾信不熟的人,只会觉得此人寡言少语,看似温吞可欺,实则疏离难以亲近,令人望而生畏。但跟他相处多些就会发现人家纯粹是反应迟缓,对任何人都是一个态度。 哦,除了御史台的御史大夫。 因为这点毛病,他几乎不可能主动收徒。 学生性子急一些的,还不被他逼疯了? 当年的苗淑,之后的她,几乎都是被人强塞给他的,属于被动收学生,师生之间的沟通也都是能精炼就精炼,能动手绝对不动嘴——无效的交流会浪费他很多宝贵时间。 结果—— 又冒出来一个学生? 同样还是女学生。 女人心中仍有疑虑没消除,项招也怀疑她身份:“述职不去王都吏部,来这里?” “王都太远,能挑近路何必舍近求远?” 女人说这话的时候,有些小小的心虚。 本该在使命达成的第一时间来见沈棠,半路上仗剑不平管了几次小事,杀了几个不长眼的贼人,绕两回弯路,原本几天就能赶完的路,硬生生被她拖延到两个多月时间。 “若你所言非假,那我算你半个同门。” “你也是栾师的学生?” “算半个。”误会解除之后,女人看项招也顺眼许多,知道她是特地提前过来,这股学习劲头更是让人心生好感,“若是有机会,日后最好还是去学院那边待个两年。” 她好奇项招是怎么拜师栾信的。 拜师宁侍中门下会更适合。 其他不说,至少去学院插班上课就有天然优势。去学院还能结识不少同窗,日后不管是踏入仕途还是纵情江湖,多条人脉多条路。 项招记下女人的建议。 “不知女君如何称呼?” 第(1/3)页